孟铭枫是在后颈的剧痛中醒来的。
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腥气直冲鼻腔,他试图抬手揉太阳穴,却发现手腕被冰冷的金属镣铐锁在石墙上。
链条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,孟铭枫的意识顿时清醒了。
未知的恐惧感向他袭来,自己这是在哪?
地下室没有窗户,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昏黄的吊灯,灯泡外罩着冰冷的铁笼,将他的影子割裂成破碎的蛛网。
正对面的铁架上摆着几瓶红酒,酒液在玻璃瓶内泛着暗红的光,像未干的血迹。
“醒了?”沙哑的嗓音伴随着脚步声从阴影中传来。
孟铭枫的意识逐渐回拢。
沈晗柔倚在楼梯转角处,清冷矜贵的模样与潮湿的囚室格格不入。
她双手抱臂,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在他的身上。
孟铭枫猛地挣动锁链,冰凉的金属勒进皮肉:“你疯了!这是非法拘禁!”
“非法?”她轻笑一声,踩着细高跟缓缓朝他走来,“那又怎样?没有人知道。”
沈晗柔一步步逼近,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铺面而来,紧紧裹住他每一寸战栗的肌肤。
她伸手抚上他颈间淤青——那是绑架时挣扎留下的痕迹。
“疼吗?”她指腹抚摸伤处,语气温柔。“为什么要逼我走到这一步呢?”
孟铭枫偏头躲开她的触碰,链条哗啦作响:“我逼你什么了?是你自己的执念。”
“执念?”她突然掰过他的脑袋,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
“都是你逼的,你戴着那丫头送的戒指说要当她的家人,你知道我这里有多疼吗?”
她用力按住胸口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。
呼吸交缠间,孟铭枫瞥见她领口下未愈的抓痕——是叶予卿留下的。
他嗤笑:“沈总现在倒演起痴情戏码了?怎么不去陪你亲爱的白月光叶先生了?”
“予卿……”沈晗柔瞳孔骤缩,浑身突然泄了气一般。
她踉跄后退,脊背撞上酒架,一瓶红酒摔碎在脚边,暗红液体漫过她的鞋尖,“都没了……予卿不要我,你也不要我……”
孟铭枫趁她失神,猛地抬膝撞向她腹部!
沈晗柔闷哼一声撞上铁架,酒瓶噼里啪啦砸落。
她趁机扯过链条缠住她脖颈,却被反手按在墙上,两人在碎玻璃中翻滚,他咬破她的唇,血腥味在齿间弥漫。
沈晗柔似乎感受不到疼痛,继续痴迷地含着他的唇。
孟铭枫推开她,反手打了她一个耳光,铁链随着孟铭枫的动作哗哗作响。
沈晗柔不怒反笑,“今安,你只能是我的。”
“疯子。”孟铭枫不禁骂出声。
沈晗柔用拇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呢喃道:“我是疯了,今安,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,我就快疯了……”
孟铭枫只觉得好笑“这段感情先背叛的人是你,不是我,你现在又装什么深情呢?”
沈晗柔眼里的落寞又重了几分,“是我错了,以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。”
“我们不会有以后了,放过我,也放过你自己。”孟铭枫无奈地说道。
闻言,沈晗柔紧紧抱住了孟铭枫,像是要将他融入她的骨血里。
“不可能,我偏要强求。”